“上面這麽安排，明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，要以y省為試點。”俞長春悠悠地品一口清脂茶，任那清香沁脾的茶水澆透了心胸，將所有的煩燥盡去，令大腦極為清明，這才緩緩地道：“畢竟我們y省是臨海經濟大省，人心也較為開放，當然個別地區的貪腐也不是一般地重，需要靠我們大家一起來狠狠整頓。”

“小漢你出手老練、有錢、有實力跟一些頑固的當地幫派分子掰手腕，不怕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狗急跳墻，或者恐嚇或者綁架，又有足夠的實力來支持你父親硬幹，只怕上面還等著你捅破天，讓你父親認真給基層的民政部門來個大換血，清除蛀蟲。”

姚秋言感嘆地道：“沒辦法，誰讓這裏臨近海外，人心思變，部分地區的重男輕女思想太嚴重，棄嬰、賣女之事禁也禁不住，福利設施不到位，彩票發行又是遍地開花，監管不到位，資金進入太模糊呢！”

俞長春瞪眼：“你也知道啊？那你不大力整頓？”

姚秋言手一攤：“我倒是想，可惜能用的人不多，這事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，我也不敢太過於硬來，免得連累了家人。小漢就不一樣了，現在，本省誰敢跟他明著幹？打經濟戰，沒人打得過他，打硬戰，他一人可頂百人。再加上人緣好，好多負責人都不願意得罪他，這樣做事才會順，才會有效果。”

姚秋言看著有些緊張的王一民：“民政廳的徐廳長為官尚可，主要是一個穩妥，所以本省的民政福利，基本上沒有出過大錯，退休工人工資、退伍軍人工資福利、退休幹部和職工的工資福利一向是依照國家的有關政策，不出彩，但也不拖欠。”

“不過，徐廳長不是一個很強勢的人，所以下面的局、處、科室，以及下面的有些縣市，某些膽大的幹部難免會陽奉陰為。前幾個月，小漢曾經調查過好些公立的福利院，應該知道這其中的毛病。”

一旁的王漢點頭：“正是因為查出有毛病，所以民政這一塊，咱濱海市和下轄的縣市已經換了一撥人。估計現在的情況應該會有所好轉。”

姚秋言卻是又警告：“正因為換了一批人，而一民你是小漢的父親，難保這些新來的不會動腦筋，想把你拉下水，也好讓小漢網開一面。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，所以，我建議你，初上任後，一切按規章制度辦，不符合的不要批，堅持駁回。不符合的不要做，堅決制止。”

他再轉向王漢：“你最好私下裏找幾個有操守的會計師和審計師，悄悄地審核廳裏的一些帳本和資料，發現不對勁的，再悄悄地去查。不能大張旗鼓，否則別人難免銷毀證據、或者弄虛作假。”

王一民這時便道：“我打算初上任時就直接封存所有的帳本，誰敢循私，我請他去紀委喝茶。但真正的帳本就由小漢悄悄帶回家裏來查。查出問題了，再找相關負責人，一抓一個藤。”

王漢翻白眼：“說來說去，就是惦記我的乾坤袋！”

王一民笑了：“又不是拿了不還你。我只是借而已。不然，誰有那個手段，能從檔案室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資料調出來？”

“好吧！”王漢懶洋洋地：“誰讓你是我老爸啊？我不支持你，支持誰？”

姚思真這時才弱弱地問：“那個，你們只打算先動廳裏？不去那些特殊的區域轉轉？”

王漢問他：“比如呢？”

姚思真瞅一眼父親，見姚秋言沒有制止，這才道：“海豐陸豐地區啊！那裏很亂的，治安越亂的地方，通常福利政策也得不到有效的貫徹。那邊的人，應該是只要有錢，什麽都可以賣。”

王漢微微一笑：“先把廳裏的理清了，理順了，能夠說一不二了，能夠完全控制了，才去管下面的地方。”

不然，光桿司令沒人怕啊！

俞長春認可地點頭：“沒錯，首先要把廳裏的關系理順，贏得一定的話語權，讓大家知道王老弟的底氣在什麽地方，是有的放夭，還是純粹做上面的傳話筒。要有話語權，最好就是能影響下面人的升遷，讓他們知道，得罪你，升官無望，甚至有可能被降職，被開除，他們就會怕了。”

姚秋言沈吟一陣，道：“回頭我整理幾個名單，你可以參考一下，有些人可以用，有些人不用去理會。嗯，徐廳長這個人，本質上不壞，就是做事比較溫吞、細致，有點文青。你和他沒有必要起沖突，他知道小漢和你的關系，必要的時候，一定會挺你。”

……

商議完畢，等姚思真父子和俞長春離開，劉玉芬便下得樓來，關切地問王漢和王一民：“看樣子，這是一場硬仗，上面有心要讓小漢做這個先鋒。我說你們有沒有把握絲毫無損啊？別忘了思佳現在不能受刺激。”

王漢微微一笑：“媽，您放心，這段時間，我會讓運二、運三跟著爸，運四、運五、運六跟著你們，避免有人艇而走險。我王漢鐵面敢拼的威名，大家都是知道的，估計那些蛀蟲們也清楚，上面這回破天荒讓老爸去監管福利辦，就是對這方面的工作不滿意了，我們是專門去挑刺的，去揪人的。”

劉玉芬猶豫了一下，問：“那你真打算一查查到底？”

王漢傲然一笑：“難道您明知道哪些是蛀蟲，哪些人罪大惡極，您還要放縱他們？難道要我一直以一個私營企業家的身份，用我們靈妙生態的錢，去為這些貪汙分子擦屁股？留他們一日，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無辜的貧窮家庭！有他們一日，也不知道有多少普通家庭會被害得流離失所。若能查出這幫人，揪出他們侵吞的金錢，讓國家多建幾棟公立小學，多建一些福利院、老人院，甚至執行一些有利於普通人的福利待遇，那就是功德！”

也省得靈妙生態在這上面多費一些原本是不需要的心思，好好的搞生態農業建設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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